贝尔哈吉(赫伯特·巴特菲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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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刚:三条路，两个选择，对“大中东”的一点看法

作者:香港城市大学前校长张新刚。

来源:金融期刊评论；外交通信

“大中东”是人类文明最早出现的地区，是世界历史上不同文明冲突交融最明显的地区，是当今世界各种矛盾集中的地区。

即使是多年不关注世界的人，最近打开报纸电视也经常看到以下新闻:恐怖主义、资源争夺、伊拉克战争、索马里海盗，等等。最近几个月，非洲之角再次出现饥荒，大家所说的“ *** 之春”就是突尼斯商贩自焚引发的连锁反应。所有这些都发生在 *** 国家，包括掌权30年的埃及总统穆巴拉克的 *** 。利比亚的强人现在也当不了强人了，还是走投无路——他一直自称卡扎菲上校，40年来在利比亚也没有担任过更高的职务。(编者注:2011年10月20日，利比亚过渡委员会发言人古贾和利比亚军事委员会主席纳迪尔·贝勒哈迪证实，该国前领导人卡扎菲在家乡苏尔特被捕后，因伤势过重死亡。)也门总统在持续很久的动荡中受伤离职，内部已经分裂。叙利亚总统巴沙尔最近软硬兼施，但似乎软硬兼施都不太奏效。未来会怎样，不得而知，但很难逆转干坤。看来约旦有人跃跃欲试，国王承诺进行改革。甚至远在大西洋的摩洛哥也有一些动静。

什么是大中东？

这些事件使我们不可避免地聚焦于一个地区，即亚洲、非洲和欧洲的交界处或毗邻地区，我称之为“大中东”。中东这个词实际上是西欧人发明的。当他们向东走时，他们遇到了有趣的地方。最近的叫近东，远的叫中东，远的叫远东。在西欧人眼里，我们在远东，但地球是圆的，东西方是相对的，所以古代我们称之为西域，近代我们称之为远东。“中东”这个词只有100多年的历史，是东方学者开始研究才发现的。

埃及、以色列、土耳其被称为中东，因为它们的地理位置相对集中，处于亚洲、非洲和欧洲的交界处。传统的中东地区包括埃及、以色列、巴勒斯坦、约旦、黎巴嫩、叙利亚、伊拉克、沙特 *** 、也门、阿曼、阿联酋、卡塔尔、巴林、科威特、伊朗和土耳其，共16个国家。

但“大中东”的概念更为宽泛。比如从北非到摩洛哥，都讲 *** 语，主要信仰 *** 教，文化相近，所以我也把他们归为“大中东”。这部分是从欧洲人的角度，比如说法语的人。在他们的西南方，我们说不出什么东方，所以我把这片广大的地区叫做“大中东”。

中东有变故，他们不可能置身事外，比如地中海的马耳他。最近利比亚出了事，马耳他上了报纸，尽管他们是天主教徒。塞浦路斯60%的人口是讲希腊语的东正教徒，我也把它放在那里了。希腊当然是欧洲文明和整个西方文明的发源地，但因为地理位置和历史渊源，很难与土耳其割裂开来；土耳其统治的时候，周围是巴尔干半岛，塞尔维亚，阿尔巴尼亚等等，不可能脱离奥斯曼世界。东方世界也有三个国家:亚美尼亚、格鲁吉亚、阿塞拜疆，处于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和波斯帝国之间，一直受其影响。

因此，中东外缘包括利比亚、突尼斯、阿尔及利亚、摩洛哥、埃塞俄比亚、厄立特里亚、吉布提、索马里、苏丹(南苏丹于2011年7月9日独立)、希腊、塞浦路斯、马耳他、亚美尼亚、格鲁吉亚和阿塞拜疆，共有15个国家。

“大中东”一共31个国家，其中23个国家主要由 *** 组成，20个国家主要是 *** 人，所以几乎所有会说 *** 语的国家都在“大中东”。因此， *** 语和 *** 教是“大中东”的主要特征。

然而，“大中东”之所以有复杂的文化场景，是因为有些国家不仅仅只有这样的场景。比如最近60年，以色列建国，犹太国家重新建立，“大中东”的历史和政治都有了新的突破。还有几个主要信仰基督教的国家。以埃及为例。目前，埃及仍有10%的基督徒，而埃塞俄比亚和亚美尼亚的教会比罗马教会建立得更早。

中东的特点是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宗教、民族、部落、阶级、语言、地域和民族认同，所以每个中东人都有多重认同。在中国人看来，这是很难理解的。中国95%的人口是汉族。汉族之间只有方言的差异，没有宗教、民族、文字、文化背景的差异。所以中华民族(主要是汉族)的同质性很高。法国和德国也是高度同质化，日本和韩国也是如此，所以我们往往很难理解这些“大中东”国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身份，所以研究他们非常困难。

四周有六座细长高耸的尖塔，充满轻盈灵动。它是世界上唯一一座拥有六座塔楼的 *** 寺，成为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标志。从远处看，它似乎是一座天堂之城空。

用历史解读烟雾

“大中东”是人类文明最早出现的地区，是历史上不同文明冲突交融最明显的地区，是当今世界各种矛盾集中的地区。

从古代到现代，比较强大的帝国都在这里建立了贸易路线，并开始收税。因此，富庶的波斯帝国在2500年前由大流士在离现在波斯湾东海岸不太远的地方建立了首都。公元前330年，亚历山大灭了波斯帝国，然后一直打到现在的印度河。克娄巴特拉，托勒密家族的最后一个后裔，埃及的统治希腊人，埃及的最后一位女王，嫁给了罗马将军安东尼，但还是死了。此时，东方是波斯的帕提亚帝国，其疆域一直延伸到伊拉克和叙利亚。

当这些地方被占领后，罗马帝国就真正控制了它们。公元4世纪，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在帝国的东部建立了新首都，叫做君士坦丁堡，也就是今天的伊斯坦布尔——那是古希腊一个叫拜占庭的小村庄，所以罗马帝国的西部被北方的蛮族摧毁后，罗马帝国的东部就成了后来历史学家所说的拜占庭帝国。这个时候东方是萨珊帝国，双方打了一两百年，结果两败俱伤。

相对而言，中东地区发展相对较晚的 *** 民族，借 *** 教给了他们新的力量，很快就用 *** 统治和战斗的 *** 消灭了波斯、埃及等这些古国。后来从蒙古高原崛起的突厥人西迁波斯，建立塞尔柱帝国，进而占领拜占庭帝国。这在西欧引起了恐慌，导致一些基督徒开始了 *** 。

塞尔玛帝国后来被另一批东方侵略者，也就是蒙古人打败了。从13世纪到14世纪，亚洲大陆的交通最为顺畅，从亚得里亚海东岸到朝鲜半岛。在世界海运出现之前，陆路运输极其发达。

近代统治这一地区的是奥斯曼帝国。他们在16世纪后统治了埃及和 *** 半岛，但在此之前他们已经统治了拜占庭帝国200多年。

以及波斯的萨法维王朝。奥斯曼人和波斯萨法维王朝有时会争夺领土。比如在今天的伊朗北部，有一个叫大不里士的地方，他们为之而战，几经易手。

后来英俄进来了。法国于1830年进入北非并占领阿尔及利亚，以至于二战后认为阿尔及利亚是自己的一个省，拒绝让阿尔及利亚独立。最后，统一得很晚的意大利，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统治了大中东的一些地方，比如利比亚。今天的索马里曾经是三个国家的殖民地，一个是法国，一个是英国，一个是意大利。

二战后，美国和苏联都在这里扩大了影响力。例如，美国制定了《巴格达公约》。1948年以色列建国后，与 *** 人连续打了四场战争， *** 人四战皆输，造成了他们的挫败感。10年前，发生了“9·11”事件，引发了美国和北约对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战争，并且一直持续到今天。

*** 民族主义是在欧洲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 *** 下成长起来的。很多 *** 人都期待着统一 *** 民族，恢复昔日的荣耀、实力和影响力。所以，无论是信仰基督教的 *** 人，还是信仰 *** 教的 *** 人，都支持 *** 民族主义。事实上，许多 *** 民族主义的先驱或更早觉醒的人都是基督徒。今天在伊拉克和叙利亚有复兴党，其早期领导人很多是基督徒；萨达姆的外交部长是基督徒。然而，如今的变化已经使得基督徒很难在未来的伊拉克担任外交部长，无论未来谁执政。

同时，因为 *** 教在8世纪到12世纪是强大的，很多人还在期待自己过去的辉煌，所以当他们被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侵略的时候，就想到了恢复自己过去的辉煌。 *** 各派都有这样的人。温和派希望恢复 *** 社会的自尊和影响力，极端派则认为应该根除一切不符合《古兰经》的习惯，比如女性不戴面纱。

在过去的百年里， *** 民族主义与帝国主义和犹太复国主义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 复兴运动、社会主义和民主思想相互影响。最近的政治动荡不仅反映了国家内部的社会矛盾，也反映了大国之间博弈的因素，也表明了各地人民对通过变革实现美好生活的渴望。

这么多人去开罗的胜利广场，恐怕多半不是为了意识形态。大多数人认为这30年或10年越来越难，权贵的财富越来越集中。人面临失业，买不起房，结不了婚。但在 *** 世界，男女关系相对严格，不结婚很难发生性关系。当一个正常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想要结婚或者有结婚生子的倾向，他(她)做不到，所以他(她)会对统治他们多年的人产生怨恨。穆巴拉克不是唯一一个统治他们的人，还有很多其他人。埃及正在制定宪法。埃及最后会怎么样？“ *** 之春”是走向春天还是冬天，还需要时间来检验。

*** 传统

在苏丹南部，19世纪后期，英国和埃及名义上共同管理苏丹。当然，英国管理着埃及和苏丹。苏丹北部的人虽然肤色比较黑，但是说 *** 语，他们认为自己是 *** 人。南方人肤色较黑，语言不同。很多人信仰基督教或者原始拜物教。今年7月9日，苏丹被分为两个国家。我不敢说南苏丹是不是“大中东”。

很多人可能会对中东或“大中东”地区产生误解，认为中东是 *** 地区，这是不正确的。中东有七个基督教国家和一个犹太国家。如果没有，中东的问题可能会减少很多。同时，这个犹太国家是整个中东地区最发达的国家，也就是以色列，它的地位恰恰如此重要，以至于不能被排除在中东之外。虽然其境内 *** 众多，但也不能说是 *** 国家。

但毕竟23个国家的主要人口是 *** 。首先，从历史来看，不管怎么变，多少不同的政权被分割。从 *** 教的起源来看，认为所有的 *** 都属于一个共同体，有一个领袖。这个首领最早是 *** ，主管管理、教育、经济和军事，后来逐渐演变为地区首领。中亚出现了波斯人建立的萨满王朝，但这些人还不敢公开说我是统治者。现在，有人想回到 *** 使者 *** 直接统治麦地那的时代，他们想建立一个全球性的“ *** 酋长国”。这是有历史原因的，就是 *** 世界从来没有政教分离。

在中世纪， *** 世界在经济、科学，尤其是天文学和医学方面绝对领先于世界。所以今天的 *** ，尤其是学者都知道，在人类历史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贡献是非常巨大的，比如代数和很多化学名词，都来自 *** 语。

传统上， *** 统治者是专制的，抓权不放，但在 *** 社会，很多统治者都是勤政的，他们会定期请人进宫，倾听他们的诉求，所以他们也有亲民的一面，不是说他们在高地上，很多年都没有上过法庭。按照 *** 教的规定，每周五中午，大家都要尽量去公共场所一起祈祷。这个时候 *** 寺里会有一个传道士，他不仅仅是讲古兰经，而是结合当时发生的事情。因此，许多统治者想尽办法贿赂或控制那些在 *** 寺里传教的人。 *** 教没有教阶，但会讲课的人影响很大。德黑兰大学每周五都有重要的讲座，对一些事情做出 *** 教法裁决，这是 *** 社会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今天依然如此。我是在开罗遇到的，我把《古兰经》里的一段话和现在发生的事情结合起来(其实基督教和天主教礼拜里的讲座都差不多)。

*** 教的宗教仪式是绝对的一神教， *** 选择的先知是绝对受敬仰的。对大多数人来说，这种宗教的教义和仪式很无聊。于是， *** 社会中自然出现了一群人，他们寻求自己的直接宗教体验，想要通过祈祷和冥想来接近 *** 。这些人被称为苏菲派。由于近期很多强大的 *** 政权都是由10世纪才进入 *** 世界的突厥民族建立的，所以中亚的很多 *** 都保留了突厥民族萨满教的痕迹，比如跳大神的仪式。他们念着《古兰经》，念着神的99个名字，却借用了草原上突厥人所信仰的萨满教的仪式来诵经、耳语、跳舞或打坐，就像在恍惚中，感觉与神合一了。虽然这些被严格的宗教学者谴责为异端，但这样的宗教经历是很难禁止的。所以到处都有不同 *** 教徒的苏菲团体。苏菲通常会有一个老师，可以教你如何与神合一。这个人就是所谓的“酋长”或者“老人”。苏非教团在不同的 *** 社会中各有各的力量，它们之间是相互联系的。他们在政治上常常意见一致，在社会生活中也互相照顾。

最后我想说的是，有人认为 *** 教是游牧民族的宗教，其实不是。它起源于 *** 半岛，但 *** 教早期的信徒都是商人，所以 *** 教不反对商人，但禁止高利贷。

发展的困境与民主的双刃剑

现在开始回到现代世界。对于现代世界的“大中东”国家，尤其是 *** 国家，最近的“ *** 之春”清楚地表明，民主对他们来说是一把双刃剑，对包括以色列和西方国家在内的外部世界来说也是一把双刃剑。

从根本上说，中东 *** 国家的政治制度相对落后，经济缺乏竞争力。他们的文化传统，包括他们辉煌的文化传统，受到了挑战。这使得整个中东的国际环境非常动荡。

政治上的落后表现在“天下有家”。比如最近下台的一些人，都是“天下有家”，子女也都是仕途有成。还有一种“把父亲的事当成自己的儿子”“自己照顾自己”的倾向，而一般人的日子却越来越不好过。同时，部落的力量非常强大，国家政权的力量往往由部落首领协调。那是卡扎菲。有人误以为大部分 *** 国家都把 *** 法当成自己的国法，其实不然。只有两个国家将 *** 法作为本国法律，即伊朗和沙特。根据我的观察和阅读，虽然他们对这种教学方式坚信不疑，比如男女在街上谈恋爱，牵手，警察要取缔处罚，但往往“医生也罚不了”，上层还有出国的机会。如果他们在伦敦这样谈恋爱就好了，这也引起了普通人心中的反感。

“家天下”有它的由来，并不是这些强人坚持家天下，而是神权和父权制在 *** 社会中普遍混搭和借出。往往神权和父权制是结合在一起的，而军事力量是体现神权的手段。

中东国家的经济普遍缺乏竞争力，除了以色列都是发展中国家。有石油的国家当然更富裕，但是富裕的国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真正脱离“单一经济”，也就是不靠石油吃饭。富油国真正的劳动者都是外国人，社会分为五个阶层。之一类是皇族及其亲信，西方大公司的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是第二类，然后是当地的普通民众是第三类，然后是 *** 国家，尤其是埃及等国的工程师和教授是第四类，第五类是从事基础体力工作的孟加拉国人、印度尼西亚人、菲律宾人等等。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培养出自己的人才，有需要就从外面引进人。没有石油的国家更糟糕，有些国家，比如索马里，真的很穷。

这几年我去过“大中东”几乎所有的国家，感觉这几十年来，东亚的变化是全世界更大的，中国的变化尤为突出。马来西亚、泰国、越南等东南亚国家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拉丁美洲的墨西哥、哥斯达黎加、巴西也变化很大。然而，在埃塞俄比亚、黎巴嫩、埃及和其他地方，情况几乎没有变化。看到今天埃塞俄比亚的农村市场，你说是60年前的时候可能会相信。还有吉布提，法国独立后仍有数千军队，海港由迪拜承包。当权者没有全心全意地建设他们的社会；法国驻军的费用和迪拜的房租都救不了这个小国的大多数人脱贫。

中东的传统文化正在受到挑战。我在埃及开罗大学待了一个月，当时我的助理是一个英国文学硕士的女生。有一天我问她，你有三个身份:埃及人， *** 人， *** 。你觉得哪个身份最重要？她说，当然， *** 最重要。与 *** 相比，埃及人和 *** 人的身份是次要的。这个女孩的选择说明纳赛尔时代倡导的 *** 民族主义在现在的年轻人中已经不受欢迎了。

中东女性的智力有待开发。在一个女权主义的 *** 社会，看似是文化问题，其实对经济发展很重要:如果一个国家50%的智力资源都被限制，这个社会的力量怎么发挥？听说最近也门等地的反 *** *** ，也有女性参加，被男性骂，说你就呆在家里吧。在这里干吗？这是男人的事。即使在西化的土耳其社会，在 *** 寺祈祷时，按照传统，女性仍在一旁；人不多的时候，女性在后面；人多的时候，女人在外面。

此外，国际动荡让中东非常不安。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之间的奥斯陆协定没有得到很好的执行。巴勒斯坦之一次“Intifada”(起义)刚刚过去，第二次又来了:2000年，以色列前总理沙龙去了圆顶 *** 寺，引发了第二次冲突，至今仍未结束。

更不用说“9·11”了。本拉登之死的结果是， *** 本身受到了严重打击，很难再发挥主要作用。然而，不太可能因此而减少恐怖主义。

如果没有“ *** 之春”和这些“全能”总统和国王的下台，社会可能很难进步， *** 也很难改革。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把他们拉倒就能成功。今年是辛亥革命100周年。想想 *** 清朝，但是宣彤皇帝退位不久，袁世凯又想往上走了。

叙利亚反对派很难达成协议，因为他们每个派别的民族、宗教、阶级意识都不一样，和100年前的中国不一样，困难得多。所以，我不敢对“ *** 之春”盲目乐观，但我应该说，我有非常善良的愿望，我希望他们能在“ *** 之春”中慢慢进步，而且这是婴儿出生前的痛苦，而不是一种慢性病的痉挛。

现在穆巴拉克不在了，老百姓得试试他们的想法。很多人包括我自己都坚信民主是大势所趋，任何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都应该有更好的政治制度。然而，民主有各种形式。最简单的民主就是人民可以选择和监督 *** ，只是选举和监督 *** 的方式不同。目前在“大中东”国家，每个国家可以选择的方式并不多，而且受限于其人口构成。他们现有的社会矛盾和历史经验在那里会有很多制约。

以埃及为例，未来它的宪法会发生什么变化？埃及有一些极端人士最近焚烧基督教堂，掌权的军方反对；但是民主解决不了这个身份认同的问题。所以我们看“大中东”问题，千万不要以为民主问题一投票就解决了。现在美国已经意识到伊拉克人在萨达姆的权力之下，什么都听，但是他走了以后，逊尼派和什叶派都会反对，如果 *** 人统一了，库尔德人会不高兴，会造反，所以民主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尤其是基本问题。

中东人民必须相信民主，但他们也必须选择谁应该先民主，然后民主。当巴林人也起来反对 *** 时，他们没有看到北约在那里采取行动。相反，沙特 *** 派人帮助巴林国王解决争端。所以以后怎么解决这些问题就不好说了。

从以色列的角度来看，现在可以看出这些国家的动荡对他们不利，增加了更多的不可预测性。如果这些国家达成共识，共识就是我们要帮助巴勒斯坦人真正建国，那对以色列就没有好处。因此，唯一的好事是，他们可以真正与巴勒斯坦人谈判，并在1967年联合国决议的基础上做出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妥协。

三条路，两个选择，一点看法

最后，我想谈谈“三条路，两个选择，一点看法”。

“大中东”地区的政治和社会发展进入了一个新时代。毕竟，改变的时刻已经到来。

整个“大中东”地区有三种不同的语言和民族。他们恰好是大国，只有这三个国家的影响力才能对其他国家起到示范作用。之一种是伊朗模式，第二种是埃及模式，第三种是土耳其模式。

最近从德黑兰飞北京，发现飞机起飞不久就有伊朗 *** 进洗手间，出来就变了。她们的头巾不见了，涂上了口红，有些人甚至穿上了裙子。所以我觉得十年二十年后，一般的伊朗人最终会越来越接近现代化。

埃及是 *** 世界无可争议的中心。它有着辉煌的古代历史和前 *** 文化。目前约有10%的基督教人口，但都是 *** 语。近60年来，自废除君主制以来，埃及一直由具有强烈世俗化倾向的军人统治。埃及未来的走向肯定会影响其他 *** 国家。

时至今日，土耳其仍有不少人是相当虔诚的 *** ，并且连续十年由温和的 *** 政党选出三届 *** 。执政十年的总理埃尔多安早年因当众背诵一首诗被判入狱，诗中引用了《古兰经》中的一段话；自土耳其共和国成立以来，在政治活动中引用《古兰经》是非法的。现代世俗化的土耳其也有一个硬性规定。大学校园和国家机关的公务员，尤其是军人，绝对不能表明自己的宗教，也就是不能戴头巾。

每年官方朝圣的最后一天， *** 都要宰杀牛羊，把肉分给穷人。还有很多人庆祝这个节日(即“古尔邦节”)，但他们的庆祝方式已经不同了。你可以把钱捐给屠宰场宰杀，然后通过屠宰场把肉分给大家，只是保持初衷。所以可以看出，土耳其对 *** 教法的遵从已经有所改革。其他人只是把钱捐给一个基金会，该基金会把钱给穷人。

无论哪种模式，伊朗模式、埃及模式、土耳其模式，当被其他国家采用时，都要解决两个难点，即如何获得民主？以及要不要世俗。如何世俗化？

民主的概念很多，但实现的速度如何？议会制、总统制、协商制、多党制、一党制都不一样。这个问题很复杂，国家环境也有一定影响。比如巴勒斯坦有两个组织，一个是温和的法塔赫，一个是宗教和政治上比较激进的哈马斯。本来以色列更愿意和法塔赫打交道。即使哈马斯在2006年的选举中获胜，它也没有得到以色列和美国的承认。现在以色列觉得法塔赫更麻烦，哈马斯可能得不到加 *** 合国的诉求，所以有了另一种看法。

在世俗化问题上，很多人认为 *** 国家以 *** 教法为法是天经地义的。但是 *** 法能完全符合现代社会的发展吗？马丁路德对天主教的改革发生在基督教内部，产生了几个派别。结果，这场新教革命使欧洲社会没有偏离基督教的基本轨道，而是脱离了中世纪，促进了现代社会的成长。 *** 社会的一些有识之士也希望看到自己的宗教改革，但未来会是这样吗？很难说。

目前土耳其的小商人，尤其是东部的安纳托利亚，经济活力很强。他们逐渐脱离了许多 *** 共有的宿命论思想，逐渐觉得上帝很重要，但如果他们试图帮助自己，上帝可能会更有帮助。这是天助自助的精神，是解决问题的好 *** 。

一些宗教极端分子尊重中世纪的 *** 传统，希望恢复当时的局面。但是，从19世纪开始，由于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欺凌，许多人也在强调如何在不违反 *** 教基本教义的情况下，创造一些现代化的新 *** 。19世纪末，埃及一位名叫阿卜杜勒的学者主张宗教可以与科学合作，信仰可以与理性互补。未来，如果 *** 世界，不管是通过土耳其还是其他国家，能够找到一种符合自己传统的基本原则，符合科学的先进性，更容易让社会进步、和谐、稳定，能够通过坐下来谈来解决社会矛盾，也就是更民主的方式，那么“ *** 之春”可能真的就是春天的开始。

我想我可以用中国 *** 的一句口号，即“德先生，赛先生”。也就是说，如果 *** 教、科学和民主能创造出很好的三合一，那么他们就能在未来几年内取得本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为他们庆祝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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